21/02/2011

(以下內容,或會引起不安,敬請留意)靈魂跟眼睛分開了(上)

小型的眼手術,確實沒大礙,但足以讓人心情有點忐忑不安:隱隱作痛的感覺,令人有點吃不消。不過,還是想留幾個字,才去休息。

***
身在醫務所的個多小時裡,還是在回覆電郵。接不到幾個電話,很抱歉。然而,正如好友所說,是真的要到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前一刻,才好好休息嗎?確是一矢中的。

其實,沒有那意思。只是,每一次病好了,都覺得人生無常,很想利用每一刻每一秒,做更多的,做最好的。曾經放慢腳步走過,放假個多月,「出走」去。心知那是奢侈的,能有此機會,除了珍惜,還希望把遊歷所見所聞分享一下。又因為有感我得到的,真的不少,要寫,似是寫一世也可以,所以我就更加努力,想以更快的速度留下一字一句。

結果,今天在醫務所的時候,忽然要慢下來,停下來。感覺怪怪的。

在醫務所的床上,要先敷冰,再在眼的那一點位置打麻醉針。把冰袋放在眼皮上,我就合上眼,放輕鬆,養神起來。醫生進來的時候,還問我怎麼可以那樣悠閒的躺著。我只輕輕回應:順道休息吓囉。

沒法子,原來真的要休息了。

(回到決定做那小型手術前跟醫生的對話。)

不知不覺,雖然只感到右眼有點刺痛,原來左眼也有點發炎,但我沒察覺。

醫生看見我的那樣子,吃過藥又不好。於是建議做那小手術,更說一不做,二不休,建議一次過痛一次,兩隻眼都做吧。我說好呀。

怎知下一句,醫生問我是否有人陪伴到醫務所的時候。我說,只我一個,沒其他人了。

繼而,我問他可否相請醫務所的其中一位姑娘陪我到的士站去。他的答案頗有趣,他說我要搭的士,一大件紅色的,應該沒問題,只是如果要上巴士,該看不到號碼。不過,最後,我還是選擇了先向右眼開刀。確實有點怕。

(就這樣,我在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。等待醫生做那小小的手術。)

要睜開眼做那小手術,看見醫生的用具,感到那麻醉針的一刻刺痛,然後醫生做完了那小手術,給我看看沾了小小血的棉花。是他的好意,想告訴我沒事了。然而,看見那矇矓中的紅色,已經感到天旋地轉了。幸好躺著,沒事。不過,倒了多休息了好一會兒,才能起身,自行離去。

躺著,姑娘在執拾中。我問她當麻醉藥的效力減退過後,會痛嗎?她只回應說,若我覺得痛,便痛囉。沒說一句,我只道「哦」。猜不會痛吧。於是,自己離開醫務所,乘電梯,再次走在街上。

天已黑了。

銅鑼灣的街道上,到處是人。我看見的是人影,我聽見的是車聲和人聲,彷彿還有巴士站旁邊的大電燈箱裡,那些電燈發出的吱吱聲。

名符其實的「隻眼開,隻眼閉」,走在繁忙的街道上,忽然很想感受一下這個黑夜裡的都市,到底是怎樣的。於是,我步行了幾個街口,到了電車站,想搭電車。同時,我在想「隻眼開,隻眼閉」看世界,會否感到這個世界更美呢?

沒答案。因為站在電車站,我開始感到麻醉藥的藥力減退。未至於感到痛楚,但隱約感到那一個小小的傷口附近的血液在流動,細胞在跳動。甚麼也不願去想,只想休息。對,我想休息。

終於,安全上了電車,我還到了上層,找了一個單座位,坐下來,不用迫。

電車開動了,從銅鑼灣走到灣仔/ 金鐘附近,開始感到點點痛楚。想是麻醉藥力消散了。合上眼,坐在電車上,感受那風吹過的涼意,聽著電車在車軌上行走的聲音,聽著上車的乘客在對話。

眼睛附近的細胞還在活躍地跳動著。

一時之間,腦海裡的影像機,播放著個多小時前的片段。我想起跟醫生跟姑娘的對話,想起醫生的工具,想起躺在床上感到暈眩的一刻,我的心不期然抽搐了一下。

快要到站了。

我慢慢從車頭那邊的樓梯落到下層,在司機位近車門的那個位置,定定站著,扶著旁邊的鐵枝,又合上了眼。

車停定了,下車,步行回家。

回到家,開了燈,坐下來,深呼吸,忽然又一次感到,靈魂跟眼睛分開了。

(待續)


離開醫務所,到收銀處繳款。姑娘給了我眼藥水,還遞上相片兩張。她說,醫生給我的。一看,感覺有點奇妙。從沒有那麼樣看過自己閉目後的眼睛,原來是這樣子的:

2 comments:

  1. 現在眼睛好點兒嗎? 晚上不用去銅鑼灣上堂應留在家好好休息. 酒? 飲半杯就可以的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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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好多了。倒有點癢,是快要痊癒的跡象吧。謝謝關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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