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/04/2014

「花姨,妳都識TCHAIKOVSKY?」

(跟外甥正在看電視播YOUTUBE,是他很喜歡的VIDEO:古典音樂的"串燒歌"。我未看過,但因為是他主動要求要看的,那必是他喜歡的。來到TCHAIKOVSKY的一幕開始,出現了以下的對話。)

「TCHAIKOVSKY!」
-- 「花姨,妳都識TCHAIKOVSKY?」

「係呀!」
(他睜大了眼,表現驚奇。)

「咁你知唔知佢喺邊度嚟呀?」
-- 「唔知喎。」

「RUSSIA。」
-- 「RUSSIA?」

(他回頭繼續看。我則拿起近日喜歡的地球儀。多得RUSSIA的版圖不少,「RUSSIA」的字樣也不少,他看了一眼,自己讀了一次「RUSSIA」,然後滿足地回頭,又繼續看電視。接著電視上出現了另一位作曲家。)

「咁BACH呢?」
-- 「唔知呀。問吓先。」

「咁WAGNER呢?」
-- 「我都唔知喎。問吓先。」

(然後,我先問姐夫,再問WIKI,然後回答。)

--「佢哋都係喺GERMANY嚟喎!」

(他望了我一眼。然後電視上出現了一位叫「Jean Sibelius」的作曲家,播的是「Finlandia」。他邊看,邊自言自語。)

「呢個喺好凍既地方嚟。」

(我轉頭望著姐夫,他說:「佢喺芬蘭嚟,嗰度咪好凍囉。」)
(再看了一會兒,外甥問了另一個問題。)

「咁Für Elise呢?佢喺邊度嚟?」
-- 「吓?唔係歌名咩?唔係COMPOSER喎。」

(他望著我笑了一下,然後專心再看電視。過了一會,他在梳化上睡著了。)

***
一)我沒想到這小孩子會有興趣記這些作曲家和他們的故鄉。怎樣來的呢?
二)他是怎樣記得這些的呢?
三)他怎樣學會那些字詞的讀音呢?
四)原來當小孩子對一件事或一種事物有興趣,他又發現你是「(部份)答案」的來源之一,又或他知道你可以幫他或跟他一起找「答案」,他是會向你提問的。這樣一來,除了可以知道他們的學習進度,亦可知道他們的輿趣,更可一齊參加,樂在其中。他學得開心,大人們既開心又輕鬆,一舉兩得。

***
後記:「Für Elise」雖是歌名,但我相信背後的故事,那也是代表著一個人,不過,一來我不知道,二來我看當下的情形,他該未學會了解歌曲背後的含意和背景,也不認為他有心情跟我多談,所以我才那樣回應。我亦心想,若他真的知,有心情跟我續說,他會試;知而沒有心情,我怎答也好,他亦不會有何大反應;不知而有心情學,就會再問我,到時我自會跟他去找答案,不知而沒心情,我怎答也暫沒所謂。

為自己的孩子做SWOT ANALYSIS?

前天遇上好友,談到她的同事為自己的孩子做SWOT ANALYSIS,以準備申請小學,大家都有點語塞,自己的孩子成了件產品了嗎?

我於大學主修市場學,最後一個學期的其中一份功課是為自己「揾工」鋪路,為自己作一個SWOT ANALYSIS,是自己為自己的未來而做,所以才把自己看成一件產品。然而,小孩子還未怎樣「入世」,就給父母以主觀意見及意願去評估?

雖我相信「三歲定八十」,性格也或多或少是命中註定,但孩子的行為和生活習慣其實靠著日常生活去建立,而往往於孩子長大後,行為和生活習慣才是影響他們最大的元素。同時,別忘了孩子的童年回憶也對他們有著莫大影響,再退一步,說穿了,誰「主導」孩子們的日常生活?父母的力量也不少吧!

那邊廂,孩子們最初的學習過程不就是靠觀察與模仿嗎?從哪兒,從誰身上學習?父母的力量不少吧!要不然也不會有說「有其父必有其子」或「有其母必有其女」?

話說回來,與其為子女做SWOT ANALYSIS,倒不如先來個「父母形象建立」及學習如何聆聽孩子的心聲吧!

後記:每一代的父母都希望子女開心,過更好的生活,同時,亦不斷斯望自己所經歷過的不愉快或錯折或遺憾,都不會在子女身上發生,繼而竭力保護孩子,又或為孩子建立保護網,又或為他們預先選擇應為是他們最好的前路。

我肯定孩子還小的時候,這是有必要的,但於某些情況,或孩子到了某個年齡,加上考慮到他們的學習程度,父母是要學懂放手,讓孩子出去闖,自己亦該學懂放開,畢竟要維護孩子,所花的氣力也不少,父母們也要對自己好一點!

13/04/2014

怪獸家長從何來?

一)初為人父母的,沒經驗,又不知從何學起,無形中,依賴了其他「專業人士」(如老師、補習老師等)去教導子女。

二)父母工作太忙,忘記了孩子們其實很簡單,就是想玩,而且想跟有趣的父母一起玩。對,有趣的父母,更重要的是並非把工作上的悶氣帶回家的父母。

三)正值盛放年華的父母成長的過程中,不少都被社會同化了,無形中給「洗腦」了:「唔駛趕,最緊要快」、「知識改變命運」、「人哋啲細路都識,我嗰個唔識,輸咗」、「人哋啲細路都識,我嗰個都要識」等等,結果:
-小孩子走得快,甚或太快,有些或會不明白「過程」為何物,即使是有經過思考訓練而推理能力很高的,「過程」也只是單向的邏輯而已,換來的是缺乏有互動性的思考能力;
-孩子們知道快而準,就會得到父母的讚賞,慢下來觀察或欣賞就換來責罵,最後,他們是不知何謂細節,然而,懂細節其實可以帶來成功,間中讓他們慢一點觀察吧!
-知識重要,又確實可以改變命運,但沒有常識,又或沒有「COMMON SENSE」,那將來怎照顧自己?又怎在職途上成功?
-那邊廂,要有常識和「COMMON SENSE」,要於日常生活學習和積累,有時亦要自學,加上「有SENSE」的父母從旁指導(註:多得昨天在電梯口遇上一位父親,他跟兒子說了句「be sensible」-我想他的教子方法包括讓他學習如何建立「COMMON SENSE」)
-父母忘記了孩子天生其實是有極強的生命力,也有爭心,想得到讚賞認同,他們是有能力力爭上游,不需要父母日日夜夜告訴他們「人哋啲細路都識,你唔識」
-每位孩子都有個別才華和喜好,父母把自己的孩子跟別人的比較,有可能埋沒了自己孩子真正的才華,又或因為他沒有機會花時間在自己的喜好上,帶來不愉快的童年。

四)父母們忘記了自己怎樣成長,到了某個年齡,還不是喜歡父母不多管,放手讓自己走出去闖一闖?怎麼了?現在只想讓孩子放在温室,天天只是晴天嗎?他們是有必要知道在下雨天的時候,怎應對的,給他們自己思考學習吧!

***
話雖如此,父母好友們不要對號入座,同時不必理會近年各式各樣「標籤化」的現象,說穿了,每一世代的家長也會有某些相似的教子方法及與孩子的相處之道,「怪獸家長」也許只不過是現代資訊發達,一傳十,十傳百,繼而有人想出「怪獸家長」一詞以表達這一世代的家長行為。

有誰知道「怪獸」是怎麼樣?即使是於卡通電影《怪獸公司》可見怪獸樣子,那麼多,每隻也不一樣,家長還不是相同-每家的父母也會有不同,沒有所謂「怪獸家長」吧!

12/04/2014

「花姨,我食草」

「花姨,我食草!」
-- 「吓?」

「我食草,食晒啲草!」
-- 「點解你會食草既...?你係牛?係羊?」

「我係羊!」

***
抱著一種心態:「有回應,即係聽得明;唔明既話,係唔會回應,只會轉頭做另一樣嘢。」-我學會了反問小孩子!

加上我知道他是愛思考的小孩子,而我又不知道他平日上課又或從其他途徑所學的,我倒不如試一試問。我想,無論他懂不懂得回答,其實也會於作出反應後,轉頭就做其他的事,這樣一來,若他懂回答,証明他是懂得了,我便可了解他的學習程度;他不懂回答,自然就會立即轉頭去了,我說甚麼也沒有用。

07/04/2014

我的BACKPACK遊歷歲月

見好友的FACEBOOK STATUS,說要找個背包出遊。我二話不說就立刻回覆了,數天後,背包跟了暫時的新主人到韓國去了。

多謝好友帶它出遊,它數年也沒到外地去了。

不是我沒到外地去,而是我沒有再帶著它出去而已,是我想輕輕的走,我只帶一個小型的行李箱,就可出走一個月了。我的背包是65L+10,頂部可以拉開來,使背包成了「加大碼」。


那年第一次到歐洲遊一個月,帶了不少行李,當中有不少是舊衣服,幾近每天都會丟掉舊衣物,不過,背包沒因此而減輕重量,邊行邊買書,然後又買酒,雖然一路上遇見新友人,或自己一個人也會開酒喝,但畢竟這些都比衣服重。

直至我走到克羅地亞一站,遇上一位女孩,她獨個兒遊歷,也是要走一個多月,但她的背包比我的細小一半!那刻,我忽然覺得出遊其實可以很輕,心輕,背上也輕。

這次以後,我還是帶它多走了兩回,一次到美國,一次到阿根廷及法國,回來後,我才真的把它收起來。不知我幾時又想帶它走一趟呢?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完):花姨,幾時去妳屋企呀?

(接續)

107號巴士到了九龍灣總站。其實這兒是MEGABOX附近的巴士總站,下車時剛好遇上大風大雨,我們決定到MEGABOX待一會才走。

下了巴士,要先拿傘。停在巴士站前,大孩子發現了另一巴士線606X,是我先說出巴士號碼,然後他望著站牌大叫:「去ISLAND RESORT!」第一,我不知他何來學會讀「ISLAND RESORT」這兩個詞;第二,我不知怎樣學會了在巴士號碼旁邊的總是地方名。

花了幾秒鐘去想,接著見雨下得越來越大,還是拿好了傘就先走好了。最後,在MEGABOX逛了一會兒,決定先吃晚餐再走。豈知,原來要搭的671巴士於週日的尾班車在晚上七時許,我們錯過了。用過晚飯,我們離開的時候,見免費穿梭巴士的人龍很長很長,決定搭的士到就近的港鐵站。

一路上,兩歲多的小外甥坐在我這人肉CUSHION,望著的士窗外,
第一句是「黑(MENG)(MENG)喇!」;
第二句「黑(MENG)(MENG)喇!要瞓覺喇!」
第三句「的士好快呀!」

「係呀!黑(MENG)(MENG)喇!我哋搭的士,去MTR,搭MTR,然後搭巴士,返屋企。」

我本來只是想告訴他接下來的行程,怎知,他跟著我說,重覆又重覆「搭MTR,然後搭巴士,返屋企。」

的士到了觀塘APM,下了車,他還在說「搭MTR,然後搭巴士,返屋企。」

他是被哥哥薰陶了嗎?小小孩子不停重覆又重覆說同一句話,是他以為多說幾篇就會記得嗎?我不理解小孩子的腦袋是怎運作。

到了APM,大孩子說要去WASHROOM,我拖著小孩子的手在大堂踱步。有一刻,他是把我的手甩掉,自己奔走了數十米。幸好我還算是有跑過馬拉松,快步追上,還是捉得住他。

拖著他,指著不遠處的職員在拖地,再指著前面的「小心地滑」公仔說這是下雨天,地下很滑,會跌,然後,我扮著小心用力大踏步,穩步向前。哈,我不知他是否真的把話聽進耳,但他倒跟我大踏步行著,還開始數數:「ONE... TWO... THREE.... ... TWENTY... 」

如是者,他重覆又重覆數數,我又一邊跟他大踏步,直至大孩子回來。

在觀塘站走進港鐵車廂,孩子們的目的地是北角。是早前在MEGABOX的時候,大孩子又在「計劃」搭那巴士,他不搭快的路線,不選到銅鑼灣或中環搭快線,卻偏偏要搭另一條線,我心想,該是他已掌握了其他的路線,這條較少機會搭,現在正是趁機搭一次的好時刻!

甫進車廂,再次跟大孩子說到北角下車,花姨則轉車到上環站。哈,他抬頭望著路線圖,衝口而出的是:「我哋搭架巴士,唔係喺筲箕灣咩?點解北角呀?」

聽著這問題,我再次肯定我的想法是對的,他是知道總站點而已,而他不熟悉這巴士線,所以不知巴士停北角。

到了北角站,一起下了列車,外甥們送我到對面月台。臨走前,大孩子問:「花姨,幾時去妳屋企呀?二十一日,好唔好?」

我猶豫了一會,想那天是長假期的最後一天,還是讓孩子們在家好了,免得他們走來走去,沒心上學。於是,我說「未必得喎,可能花姨有嘢要做呀。」

「花姨,咁妳話幾時得喇?」
(我心想:死心不息,堅持要答案的孩子!)

「二十號啦!」

「二十日,我搭90B去妳屋企!」
(月台廣播:往上環列車現正到站。)
「花姨,妳快啲上車啦!」
說罷,他就自己轉身走了。

從北角至上環,我不斷在想,到底他想來我家做甚麼?探恐龍?又來我書桌扮工作,然後說「我好忙」?還是他愛上了在我的書桌前看出窗,數經過的巴士?不得而知。

回到家,我從手袋拿出兩架玩具車,是這天他於還未問我「搭咩車嚟」之前,鬼祟地塞進我手的,著我帶它們回家:

望著它們,再想想大孩子最後堅持要我跟他確認那一天讓他到我家來......難道他學會了我的一套,上次為了取回恐龍燈籠,多次造訪他家,今次他的玩具來了我家,我定必讓他到我這裡來......?

遲些自有分曉。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六):「海洋公園」的「海」

(接續)

雖說大孩子會工整地劃線,以筆劃蓋過某些字,他還是愛「無拘束」地寫字。對,他愛上了寫字這回事。數個月前陪他做功課,還很不情願地寫那「江」字,告訴他「江」即是RIVER,他還會說:「I DON'T LIKE RIVER.」於是,我以為他不愛中文字。

怎料,幾個月後,不知他那裡來的興趣,自己拿起筆來就寫中文字,重覆又重覆。這天,他在科學館拿來的地圖當習字簿,先寫「江」:


然後,他寫「每」。我見他寫完,讀了一聲「每」,他轉頭睜大雙眼,說:「花姨,妳都識呢個字呀?」

「係呀!每。你望吓個"江"字,有三點水,如果你寫埋喺度(我指著"每"字的左邊),就係...」


話還未說完,他邊聽邊寫,然後忽然大聲說:「海!"海洋公園"既"海"!」

也許,花姨太貪心,想試一試這孩子。先讚了他「叻」,繼而,我告訴他那「三點水」的最後一點,方向錯了,不是左向下,而是剔上去。結果,在本來的「海」字,他在第三點,自己劃了一剔,然後,他在紙上的另一位置,再寫一次:



這次專注在「三點水」,所以「每」的那一邊寫得怪怪的,然而,在我眼中看來,他力求進步的心,早已遠遠超出我的想像,我不再貪心要他再寫,只讚他「叻」,同時心裡在暗忖著,其實他是怎樣記得那些字呢?

「海洋公園」的「海」......難道他以為自己要識字,然後才可以認路四圍走?

(待續)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五):看地圖的怪癖?

(接續)

或許大家早已習慣了GOOGLE MAP帶來的方便,並熟習如何應用GOOGLE MAP,還有GPS功能,開了語音,不懂路的也可以照著指示走,還是會到目的地。然而,大家可有想過讀GOOGLE MAP及應用GPS有如令人腦退化,更不用思考呢?

見大外甥那麼喜愛收集地圖,每次到新地方也會拿張地圖,然後坐下來TEATIME或用午飯,就拿地圖出來詳閱一番,我就發現讀地圖是培養思考能力的好方法。

之前一次到科學館,他自備了尖沙咀/ 尖東站的港鐵地圖。離開科學館後,坐下來,他拿出地圖,沉靜地看,然後自言自語,拿著筆在地圖上的「SCIENCE MUSEUM」字樣(放大下圖,見R1格)上劃了幾筆,接著在圖上找到太空館,說上次到過了。

這次到科學館,他在館內的出口拿了地圖。離開後,一如以往,我們又到附近的餐廳用下午茶(順便讓大人們休息一會,大小孩子又可以睡午覺,免得他們在街上「扭計」)。這次,他指著地圖上的「AUSTIN ROAD」,先問:「點解呢度冇AUSTIN站?」

我回答說:「呢個地圖位置唔啱,SHOW唔到呀!」

他沒再追問,吃了點東西,然後我成了人肉CUSHION + ARMCHAIR,他睡著了。我拿起本來在他跟前的地圖,發現他很整齊地劃去了「Granville」一字,還加上一個尚算工整的圈圈!

不明所以,問姊,姊也猜不透。我想他的腦海裡是有點思潮,但我估不到是甚麼,留待下回分解,跟外甥的鬥志遊戲,真好玩!

(待續)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四):花姨,我下次同你搭XXX號巴士去街市吖!

(接續)

跟外甥們搭107,從紅隧到九龍灣,除了明白多一點大孩子的港鐵-巴士記憶庫,還發現他很喜歡帶路。

當他發現自己很熟悉的一條巴士路線是花姨從來未搭過的,他竟變得更積極起來,說要帶我搭,然後到街市。聽他說得如廝肯定,像極自己識路,知道街市為何物,我想試一試他,接下來衍生這對話:

「去街市?買菜好唔好呀?」
「好吖!」

「嗰度有冇生菜呀?」
「有呀!」

「哦!咁有冇生果呀?買啲生果啦!買檸檬,好唔好?」
(本來望出巴士窗外的他,回頭往車廂內,望著我,矇起眼來)
「唔好呀!檸檬好酸呀!」

「酸呀?咁有咩唔係咁酸呀?蘋果,好唔好?」
「好吖!」

「咁下次我哋去街市,買生菜,買蘋果。」
(他沒即時回應。待車於下個交通燈位停定了,他雙手從背包裡"扮"拿出了錢。)

「嗱!我俾錢妳去買吖!妳袋好喎!袋好呀!」
(我"扮"接了錢,雙手合著他剛才"給"我的空氣,放進手袋。)

「放好喇!」
(他點一點頭,安心繼續望出巴士窗外看風景。)

對話讓我感到,他是知道錢是需要好好保管,還有,他不喜歡檸檬。

(待續)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三):花姨,妳頭先搭咩嚟呀?

(接續)

自後多月以前,我發現大外甥愛上了SOGO的DIRECTORY,及後知道他愛上收集港鐵地圖,還自發性地記起多條港鐵線的站名,繼而多次說自己未到過那個站,要去一趟。起初,我以為這只不過是他一時的好奇心,過一會遊玩過了便算,那知,他變得越來越認真!

記不起何時起,每次見面,他第一句必問:「花姨,妳頭先搭咩嚟呀?」這天也不例外,不過,他不再等我回答,已開始推測,因為他已有一定程度的資料庫!

這天探恐龍,問過那必問的題目,作了一會兒的推測,然後猜對了,接下來:「花姨,我哋一陣搭107去九龍灣,然後再搭671返屋企吖!」

呆了,何解今天不只是說要搭某號碼的巴士到某處,而多了回程的考慮呢?他是有計劃的吧!結果,我忍不住要多花時間去了解一下,即使自己很怕搭巴士,還是要跟著去一趟。

在科學館後,我說不知道107巴士站在那兒,大孩子說知道。原來他到科學館的時候,下了巴士,專程視察了一次,知道紅隧口的巴士站真的有107,怪不得他是如此胸有成竹就要搭107號巴士!


從紅隧至九龍灣,我一直坐在他旁邊,我猜他的資料庫是這樣的:
(一)因為港鐵,他記得所有車站,並以此作為記憶的主體。
(二)他多次搭隧道巴士,往返紅隧,因此,他記得經過經隧的巴士號碼。
(三)於港島區內行走的巴士,他記得某幾條,沿途經過的港鐵站,他會記得,其他細站則不記得。
(四)來往他的家及經常要到的幾個點或花姨的家,他已找到多過一個途徑往返。
(五)他學會了分辨KMB和CITYBUS的車款,於是走在九龍或新界的街上,他看見巴士,知道自己離開了港島。
(六)有些巴士線,他是從來未搭過,只是於平日的路途上見過那車頭的號碼和總站點,然後就記下來。每遇上機會,他就會問可否找天搭某號碼的巴士到某(總站)地方!
(七)他剛學會了轉車。於港鐵車站轉線,或轉巴士線,或搭港鐵到某個站,再轉巴士。

(待續)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二):GERMANY喺邊度呀?

(接續)

已經到過了科學館三次,每回都花上幾小時,到不同的館去走走。這次在館外見到海報,上面有多隻企鵝,惹來大孩子的注意力。

事緣他愛上了卡通電影《MADAGASCAR》的四位主角:

在我眼裡,牠們是一個模樣的,就是企鵝四隻。豈知,外甥每次都笑著說:「唔係呀,花姨,佢係SKIPPER,佢係RICO!」

呆了,他把每一隻動物都給記住了,每一隻動物是一獨立個體。就這樣,我發現他認為一隻動物是個體,他們就有家。電影又讓他知道非洲有甚麼動物,而企鵝住在南極。

於是,在科學館外見到企鵝,他又被吸引住。

原來,科學館有一名為「賽馬會環保廊」的展館區,甫進去,先見到大型的地球模型。坐在模型前,姊說大孩子有天問「GERMANY喺邊?」。姊很厲害,發現家裡的地球儀太小,她跟孩子也找不到,就順便跟孩子說:「你下次問花姨啦,佢去過幾次!」

哈!我除了是恐龍的朋友,也變了人肉世界地圖!

事有湊巧,經過大的地球模型,再走進去有個小一點的,更有射燈照著(這部份談的是太陽會帶來熱力,按掣開了射燈,有如太陽,地球表面的温度就會熱一點),最後,他很高興在地球儀上找到GERMANY!

然後,姊又說大孩子有天說要去SOUTH AMERICA。

我跟孩子說,「SOUTH AMERICA好遠喎。花姨都去過,要先去EUROPE,搭十幾個鐘飛機,再等六個鐘啦,然後再搭十幾個鐘,加埋三十個鐘到啦!」

「嘩!咁咪好悶囉,咁瞓覺囉!」

天呀,這孩子真奇怪,又要知道德國在哪,又用心聽我說怎樣去南美。心想:好呀,好學,行萬里路好呀!不過,他還少,大點再算啦!

又走前一點,發現另一展區,來到這兒,我發現他很認真了解企鵝的家:南極。

這個館是關於極地,由李樂詩的電子影像扮人,前面有電視屏,有英文(英語)、繁體中文(廣東話)和簡體中文(普通話)以供選擇,坐在電視屏前要跟李樂詩握手,再選語言。

因為大孩子不夠高,於是我坐在電視屏前,變了人肉CUSHION,讓大孩子坐上來,跟李樂詩握手,再看電視。

起初以為他看看就是了,他看不懂嘛!怎知......看完英文,再看繁體中文,不罷休,要看簡體中文,看過三次,才肯離去!

坦白說,他是看不懂字幕的,也聽不懂的,每一次只看著屏幕,白茫茫的雪吧!不過,他倒也透過這短片,發現那兒很冷,他說不想去,繼而問點解企鵝可以住在那麼冷的地方......

我是時候重讀小學的科學課本了吧!

後記:上文所提到的地球儀,是我年多前送到姊的家。沒想到孩子會拿來看,又有興趣看,先發現了SOUTH AFRICA,然後因為KANGAROO,再發現了AUSTRALIA,接著發現SPAGHETTI(其實是SHANGHAI,都是S開始,I作結尾的英文字!),到去年我從CAMBODIA寄來明信片,他又去找CAMBODIA在哪兒。他是愛上了地球儀。

(待續)

「BYE BYE dinosaur」一日遊(一):其實DINOSAUR去邊呀?

第三次到科學館的恐龍展。

最初的一次,孩子們走進去,先說怕黑,後說怕恐龍,繼而行了三分鐘,腳步放慢,不出五分鐘,伸出兩手,抱抱,睡著了。

然後第二次,已告訴他們恐龍快要走了,下個月展覽就完結,要說BYE BYE。好,這次花了多一點時間,走多了幾步,至少先經過約五隻膠製電動恐龍,然後來到恐龍化石前,繼而望了兩眼,又說要走了。

本以為故事完結,那知,有天姊又說,孩子們要去跟恐龍講BYE BYE。好,我這花姨是恐龍的朋友,又一起去。這次,可不同了。

大孩子先說要去看恐龍屎屎,然後去看恐龍放屁(那是其中一個展區的兩件展品)。走過了這些電動恐龍,他問:「其實DINOSAUR去邊呀?」

多得展館內的(中國)地圖,也多得外甥這「地圖怪」的理解能力,先告訴他我們在廣東,然後,指著地圖上不同的省份,再看看省份的恐龍(化石)分佈點,看罷,問他「下次想到哪兒去探恐龍?」他指著四川。再問,「我哋係咪下次去呢度,四川,探恐龍呀?」

「係。」

下一個展區是化石區。來到化石前,我說不如走一圈,跟每一隻恐龍講BYE BYE,哈,他這次有耐性呀!真的繞場一圈,跟每一隻恐龍(化石)講「BYE BYE dinosaur」。

想是他知道恐龍的家在那兒,安心了,願意說再見。

兩大小孩子走畢全程,沒睡過。

(待續)

03/04/2014

浮華世界|凡塵俗世

攝於武當山(2010年9月)

這個世界有如一個華麗的舞台,台上有演員,台下有觀眾,而隨著舞台上的情節變化,舞台背後的工作人員就會於適當時候作出配合,打燈配樂,唱歌起舞,揭幕閉幕,謝幕拍掌,靜默散場,然後,舞台上下的一切又回到平靜。

華麗的舞台又像湖水,誘人的華麗幻化成漣漪,當有一刻,漣漪散了,水平如鏡,華麗其實也只不過是浮華虛夢。

浮華世界與凡塵俗世,對我來說,是同一物,分別在於我們的心帶領我們走進浮華俗世,還是引導我們走向凡塵世界。

後記:作為凡夫俗子,沉醉於浮華之中也無不可,只要生活過得安好,心亦安好,就是了。不過,若然我能以文字述說以上的思想,猜我眼裡的世界早就不只有浮華,這樣一來,心如止水,來得更安好。

02/04/2014

一片雲彩,再見。(續篇)

最後一句的「再見」,不是在她的相片前面,而是在她的遺體前。

站在她於入土為安前一刻的暫處地,他似是收起了喪妻之傷痛,輕描淡寫一般的在我身旁說了句「其實都唔同晒樣喇......」。也許,畢竟從她離開我們身處的世界至這一天已過了一個多月,那冷冰冰的「軀體」成了眼前的「軀殼」,昔日滿面笑容的面孔再不是一張臉......

也許,我太容易被文字背後的情感觸動,讀著她在病變期間留下的文字,以及他的悼詞,我再次發現自己有多眼淺。很難想像過去兩年間,她養病的日子是怎樣過,他是怎樣熬過這些日子;在過去的一個多月,他是如何學懂收起一切的無奈與感傷。

我想了解,卻不太想知道。是我不希望去想,亦不願想太多。

其實,世事冥冥之中,自有主宰,想也好,不想也好,願也好,不願也好,知也好,不知也好,一切有時,最後一切來到終結時,也就是終結。

那邊廂,這個晚上,當我靜靜地坐在白白的室間,思索著「終結」的時候,他給我看了一張相,及後傳來給我:

如他所說,其實我忘記了自己多年前曾親手寫了這一句,連另外一件小禮物,送了給他,我亦記不起自己在那兒見過這句話,繼而抄下來,又轉送給他。有趣的是,我於那些年前學習西洋書法的時候,經常抄寫句子,為何給他的是這一句,那又是另一個謎。怎的也好,輾轉間,這一句又在我眼前出現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,提醒我要繼續好好走,繼續發掘,繼續付出。

雲彩,雖已散去,但我深信雲彩跟她的太陽曾好好在一起,總會有天她與他會在彩虹旁邊重遇。